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銘刻與記憶
李瑞騰 中央大學人文研究中心主任2014年2月,我借調國立臺灣文館期滿,歸建中大,原本打算依規定在二年後休假一年,再一個學期就退休,告老還鄉。沒想到適逢學校正籌備慶祝建校一百周年的大事,已框列了特刊之編輯,但還沒有具體的想法,李光華副校長來找我,彷彿這事就等著我回來,也就抱著責無旁貸的心態接下了這個任務,距離策畫主編《中大八十年》,已二十年矣,歲月倏忽,能不更積極任事?從前我敬重的文壇前輩何凡(夏承楹)先生的傳記,以「蒼茫暮色裡的趕路人」為書名(夏祖麗、張至璋、應鳳凰合著,天下文化,2003)。
作計畫、編預算、組織團隊、布置工作環境等基本行政工作,都還算順利。我給學校提的編輯架構是空間、人物、知識三足鼎立,空間以建築為主,人物以校長和在各專業領域有傑出表現的教授,知識則把學院視為知識的分類,由現任院長來談各自的院系所所內含的學術特色,應該是最佳的作法。
2015年校慶前夕,《百年中大》如期出版,接著又編《中大與民國》,然後回到文學院承乏院務,正逢高教深耕大旗揮舞,我轉而環顧周遭,再次思考空間、人物、知識相互依存的關係,當時空間就不僅建築而已,目之所遇足以動人心者,百花川、中大湖、荷花池等,都牽繫著在這裡生活與學習的人,甚至於我們可以大聲說:動植皆文。
《銘刻與記憶》以校園為人的生活空間,導入文化資產的觀念,調查這個空間的碑碣牌匾及公共藝術等,它們以文字和造型銘刻著中大苗栗復校後北遷中壢以降的校史,成為中大人共同的記憶,值得我們為它們留影,書寫它們背後的故事。
這個計畫從構想萌生到出版,前後費時二年:首先,由於我是從校園招募能寫作的學生作為寫作的主要人力,所以我必須反覆評估構想實踐的可行性,以及有關編寫體例的原則與細節;其次是調查研究必須徹底,而單靠函調、電詢是無法臻於理想的,所以必須實地且精細考查,這方面幸有曉婷的勤快、細心與耐心;最後當然是稿件的處理與實景的攝影,我通讀稿件的過程中,修改潤飾是不可避免的,有時要補段落、換照片,除了曉婷,後期加入工作的俊輝,幫了很多忙。
我原先是以時間為序,從科學館(1969)到聽松台(2019),把館舍題名和校園公共藝術為附,前後剛好是半個世紀。幾經增刪而成今貌:輯一是大樓落成、輯二是館舍題名、輯三是地景誌念、輯四是公共藝術。我們聚焦碑刻,去說背後的故事,當然離不開校務發展,繫連著校史,我們期盼讀此書者能增強歷史感知,也希望所有中大人能夠飲水思源,進而護校愛校,協助學校加速成長。
謝謝參與撰稿、提供照片以及協助編排設計的中大師生,我們大家一起完成了本書的編印,這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。
(本文為中大人文中心新近編印完成《銘刻與記憶:中大校園的碑碣牌匾及公共藝術》一書的〈編後記〉。)